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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馬斯克們”的商業邏輯——中國商業航天市場解析

陳惟杉 銀昕

2018年11月27日08:55  來源:人民網-中國經濟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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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4月4日晚,海南儋州,距離民營火箭公司星際榮耀亞軌道探空火箭首飛還有幾個小時的時間。一位工程師正在向到訪者講解此次發射任務,一條狗卻突然闖入發射場,工程師隻好忙著去趕狗。有投資方人士在5日凌晨的慶功宴上向記者感慨:他們可都是博士啊!

其實,全球商業航天的標杆企業Space X在准備第一次發射時,也有些“狼狽”2005年,Space X的工程師為將長滿棕櫚樹和植被的小島改造成發射平台,曾用幾個月的時間將樹木砍倒、灌注水泥來支撐發射平台,並將一輛拖車改造成辦公室。

在4月4日那個夜晚過后,半年多的時間裡,張小平離職事件、藍箭首飛失利、天儀研究院的衛星將科幻作家劉慈欣的基因帶往太空……一系列事件讓人們感到,中國的商業航天雖然步履蹣跚,但已然起步。

而在軍民融合的背景下,“資本+體制內人才”讓過去隻有“國家隊”才能玩得轉的航天領域,近年來誕生了不少初創公司。

不同於一開始便幻想移民火星的美國的馬斯克,中國的“馬斯克們”的商業邏輯似乎更為務實:在衛星應用市場爆發的前夜,微小衛星組網成為主流,在給衛星產業帶來機遇的同時,也給小火箭帶來足夠大的市場想象。

“說好的星辰大海,你卻隻給了我Facebook”,這句話常被人用於表達在互聯網時代人們似乎喪失了用科學追尋更高遠目標的失望。

但對於中國的商業航天,特別是其中的民營公司而言,星辰大海固然值得仰望,但更要看好腳下的路。正如一位從業者對《中國經濟周刊》記者所說:商業航天就是要賺錢的。

那麼,對於眾多中國商業航天的拓荒者而言,他們打算怎麼賺錢?

衛星商業化難點幾何?

發射衛星越來越簡單?

說起商業航天,人們首先想到的便是硅谷狂人馬斯克旗下的Space X與其研制的“獵鷹”系列火箭。

而除了改進火箭技術實現登上火星的目標,馬斯克還有一項雄心勃勃的計劃星鏈(Starlink)。他打算在2019年到2024年間發射4425顆衛星,組成小衛星互聯網星座,在全球范圍內提供互聯網服務。

今年2月,星鏈計劃的兩顆測試衛星已被發射升空,有人還晒出了成功連接其WiFi信號的截圖。

成立於2012年的美國公司OneWeb也致力於構建一張覆蓋全球的高速衛星通信網絡,計劃在2027年徹底解決全球寬帶上網問題,2015年、2016年,OneWeb已獲得軟銀超過13億美元的投資。

如果說連接“太空WiFi”還是有些遠,那通過衛星看一場“太空直播”離我們已是“一步之遙”。

馮侖的私人衛星跟鞋盒差不多大

2018年1月31日,152年來首次出現的“超級藍血月全食”上演。曾經的地產大佬馮侖本打算發一顆衛星做太空直播,“如果我們有一個衛星在天上,能夠直播赤月,付費觀看,那一定是非常好的效益。”這場直播最終沒有實現,但馮侖還是將他的私人衛星風馬牛一號送上了天。

其實,不論是OneWeb用於提供寬帶上網服務的衛星,還是馮侖的風馬牛一號,它們都屬於小衛星、微小衛星的范疇。OneWeb的衛星大小相當於一台冰箱,風馬牛一號就更小了,跟鞋盒差不多大,重4公斤,造價約100萬美元。

業內人士向《中國經濟周刊》記者介紹,若以重量劃分衛星的種類,有幾條重要的區分線:10公斤、100公斤、500公斤。若衛星重量大於500公斤可算作大衛星,100∼500公斤的是小衛星,10∼100公斤的可稱為微小衛星,10公斤以下的則是微納衛星,“最后兩種又可以統稱為微小衛星。”

從發射數量上來看,小衛星與微小衛星自2013年以來已經牢牢佔據了成功入軌衛星總量的“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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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星在變小,但並不必然意味著研制難度的降低。天儀研究院CEO楊峰告訴《中國經濟周刊》記者,“大家都覺得小衛星是個玩具,但玩具玩高明了並不容易。”他舉例說,20年前智能手機的形態還是掌上電腦,當時做計算機的人覺得它就是個玩具,但它現在已經翻身做主人了。“美國人已經可以把立方星(編者注:一種微小衛星,體積為10厘米×10厘米×10厘米,若干顆立方星也可以組成立方體納衛星)送去火星並傳送回信號,同樣做一件事情,越小反而越難。”

微小衛星可降至百萬美元以下

雖然大小與難易並不直接相關,但若以IT產業的發展史作對比,從超級計算機到智能手機的過程,確實是成本不斷降低的過程。

廣發証券研報曾做過這樣的對比:小衛星從立項研制到發射,一般僅需要一年左右,而大衛星則需要5至8年﹔大衛星研制成本基本超過5000萬美元,小衛星則低於這一水平,而重量不足10公斤的微小衛星的成本甚至不足100萬美元。

而通過組成星座的方式,小衛星、微小衛星可以實現與大衛星同等的功能。北京九天微星科技發展有限公司(下稱“九天微星”)CEO謝濤告訴《中國經濟周刊》記者,百公斤級別的衛星即可提供商業服務,比如OneWeb衛星的重量就在150公斤左右。

而楊峰有個發現大火箭看衰小火箭,大衛星投資小衛星。他解釋說,就像中國的互聯網圈有BAT一樣,商業航天領域也有幾家“巨頭”,比如波音、空客、洛克希德·馬丁。他們很少關注小火箭公司,認為其要以更低的成本達到同等技術水准幾乎不可能,目前成功的挑戰者也隻有Space X﹔但是他們都成立了VC(風投),投資小衛星公司。不過,即便是商業衛星“巨頭”,也無法覆蓋整個衛星產業鏈。

誰會為衛星服務買單?

航天經濟包括衛星產業經濟和非衛星產業經濟。

自從國務院2014年11月發布《國務院關於創新重點領域投融資機制鼓勵社會投資的指導意見》(下稱“60號文”),引導民營資本參與衛星產業應用和發展以來,國內商業航天的版圖中涌現的衛星公司遠多於火箭公司。

除去研制成本降低與政策鼓勵的因素之外,涌入衛星產業的公司究竟看到了多大的市場?

SIA數據顯示,2016年全球航天產業的總收入為3391億美元,其中衛星產業的總收入約為 2610億美元,佔全球航天產業收入的77%,並且在2007年到2016年的10年間不斷增長,翻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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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受訪者更是向記者直言:發火箭不也是要送衛星上天嗎?

不難看出,在衛星產業中,衛星服務業的產值佔據了頭把交椅。用楊峰的話說,把一個“鐵疙瘩”打上去並不難,但關鍵是要“活下來”,並傳回數據。

那麼,衛星究竟能夠提供哪些服務?又有誰會為這些服務買單?

對地觀測、遙感領域應用增長快

隨著小衛星、微小微星發射數量逐步增加,其應用領域也從技術驗証為主向業務應用為主轉變,對比20092013年與20142016年兩個時間段的小衛星應用結構不難看出,技術試驗應用佔比由55%降為20%,而對地觀測、遙感領域的應用由12%增長為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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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9月,曾有人稱通過谷歌地圖發現了位於柬埔寨密林中的馬航MH370殘骸,此后,長光衛星技術有限公司(下稱“長光衛星”)通過官方微博表示曾調動衛星前去拍攝,但由於疑似殘骸發現地點被雲層遮擋,因此無法確認。

“這體現了我們應急拍攝的能力。”長光衛星科研質量部部長徐開向《中國經濟周刊》記者介紹說。長光衛星是一家混合所有制商業遙感衛星公司,2015年起開始發射“吉林一號”組星,目前這一星座已有10顆衛星。

“現在我們可以實現一天之內全球任意位置重訪,2030年前將打造一個由130多顆衛星組成的遙感衛星星座,屆時可以實現全球任意位置白天時段10分鐘之內的重訪。”徐開介紹,遙感衛星有兩個重要的指標空間分辨率與時間分辨率(編者注:前者指成像的清晰度,后者指可以用多快的速度對指定目標成像),經過前期對需求的調研,其認為提升時間分辨率更為迫切。

“比如普通人不在家中,他想監控房屋現在的狀態,肯定希望幾分鐘后就拿到數據,而不像政府部門的一些普查需求,可能一年隻需要進行一次。”

干地面上干不了的事

除了對地觀測、遙感,廣發証券研報認為,通信應用亦是未來發展重點。

但對於Space X、OneWeb等公司熱衷的衛星互聯網,楊峰認為這是個長期的過程,“沒人能預知到時地面通信會是什麼樣子,這就好比互聯網早期騰訊還在開發QQ時不可能去討論微信會是什麼樣子。”相比之下,他認為衛星物聯網要更近一些。

謝濤也頗為看好衛星物聯網的前景,“航天怎麼賺錢?就是要干在地面上干不了或者干起來效率不高的事,比如導航,通過36顆衛星就可以實現全球覆蓋。還有哪些事情在地面上干效率也不高?物聯網就是其中之一。”他解釋說,“人和物不一樣,在國內,往往是人口越密集的地方基站越多,但物是廣域分布的,鋪設基站就顯得很不經濟,利用衛星可以提升效率。衛星物聯網從技術角度講不像寬帶星座那麼復雜,針對的市場需求也更明晰。”

“等到明年發射4顆衛星,才是真正的星座組網部署,能夠提供一些商業服務。”謝濤向《中國經濟周刊》記者透露,今年12月,九天微星會發射7顆衛星,主要用於衛星物聯網的驗証。

19-1 九天微星“少年星一號”正在發射

九天微星“少年星一號”正在發射

19-2 天儀研究院科研人員在研究“湘江新區號”衛星(瀟湘二號)

天儀研究院科研人員在研究“湘江新區號”衛星(瀟湘二號)

19-3 九天微星“瓢虫一號”在軌效果圖

九天微星“瓢虫一號”在軌效果圖

九天微星服務的對象主要是B端,謝濤向記者舉了一個其與重型機械企業在衛星物聯網方面的合作案例:“很多工程機械是制造商以金融租賃的方式交付給用戶的,而需要工程機械的地區大多基礎設施較為薄弱。那個機械企業曾進行過統計,在60%的場景下是有地面網絡的,另外40%的場景則沒有。通過衛星物聯網,不僅可以監測機械的位置,還可以傳輸從機械上採集的各類數據,包括駕駛習慣,甚至某個零部件的損耗程度。”

這樣的服務售價又會是多少?謝濤透露,美國也有提供類似服務的公司,其售價為每台終端設備一年收費四五百美元,“我們希望能降低到1000元人民幣以內。”

投資人何時入場?

衛星應用的前景足夠廣闊,但投資人何時入場有不同判斷。

“市場規模有很大想象空間。”中信聚信(北京)資本管理有限公司(下稱“中信聚信”)總經理蔣蘊偉在接受《中國經濟周刊》記者採訪時說,他們經過研究發現,在終端的應用大規模爆發前,商業航天還存在幾個“卡脖子”的基礎設施需要完善發射服務、發射場、測控。“衛星公司受下游應用影響比較明顯,不同的應用對應各自的細分市場,哪一個領域能夠最先爆發,是我們一直在研究的問題,但不論哪一個領域率先脫穎而出,都需要首先實現衛星上天並保証其正常運行。”

零毛利的衛星公司能“活下去”嗎?

現階段,現金流壓力是衛星公司不得不考慮的現實問題。

“單顆衛星盈利性不明顯,一定要通過衛星組網,也就是星座才能實現商業化應用,不像火箭,單發就可以實現盈利。”中信聚信總經理蔣蘊偉向《中國經濟周刊》記者分析他們尚未投入衛星公司的原因,“大多數小衛星公司自身的現金流要實現平衡,在軌衛星數量需要達到一定規模,而星座動輒數十顆的小衛星,單論研制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而且出於迅速完成組網的目的,支出比較集中。而目前發射窗口與入軌測控運維比較難保障,小衛星壽命又有限,組網本身就面臨一定的現實障礙,所以完善的商業發射與測控服務可以說是組網的前提,這幾個商業航天的基礎領域在現階段看,投資價值比較明顯。當然,對於衛星研制包括下游應用我們時刻保持關注。”

那麼,衛星公司手中的資金足夠支撐起星座嗎?

20 九天微星72 顆物聯網衛星全球部署及覆蓋示意圖

九天微星72 顆物聯網衛星全球部署及覆蓋示意圖

組網完成前如何保証現金流?

《中國經濟周刊》記者注意到,九天微星與天儀研究院分別在今年1月、7月完成過億元的A輪與B輪融資,但兩家公司的累計融資額均僅為數億元。

九天微星CEO謝濤給《中國經濟周刊》記者算了一筆賬:“我們的第一個物聯網星座大概需要20億元,目前融資額加上營收大概有5億元,肯定離目標還有差距。”

衛星組網在短期內難以實現,如何維持現金流成為關鍵。

謝濤認為,衛星物聯網的優勢之一便是不一定等湊齊錢再干事,“星座完成組建前就可以有一定的服務能力了。”

他解釋說,不同的客戶有不同的要求,比如對於無人機,客戶需要實時了解其位置、下達指令,但對於海運集裝箱而言,客戶可能隻需要每隔幾個小時了解它的位置、溫度、濕度等信息,面對這樣的需求,明年發射4顆衛星后就能夠提供相應的服務。

“這樣也會讓投資人比較放心。”他坦言。

STEM[編者注:即Science(科學)、Technology(技術)、Engineering(工程)、Mathematics(數學)]教育是九天微星維持現金流的另一條途徑。謝濤介紹說,“教育是我們創新衛星應用的第一個領域,發現它既可以實現正向現金流也可以為社會創造價值,因為學校有需要,比如讓學生去測控衛星的遙感拍照。”

“我們現在基本上‘打平’就做,在零毛利做這件事,現在的收入是為了保証很好地‘活著’。”楊峰告訴《中國經濟周刊》記者,天儀研究院目前做科研市場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練手”。

跟他人合作賣衛星

在天儀研究院10月底發射的4顆衛星中,有3顆是面向未來特定星座的技術驗証星,如瀟湘一號02星TY1-02由天儀研究院與深圳航星光網空間技術有限公司聯合研制,后者計劃利用數百顆衛星為民航飛機提供上網服務,本顆衛星是此計劃的首發技術驗証星。

“對方也是衛星公司,但如果從頭干起,為第一顆星付出兩三年的時間、1000多萬元的成本很正常,而天儀研究院可以負責衛星一端的臟活累活,對方隻需負責有效載荷。”楊峰透露,包含發射費用在內,這幾顆衛星的價格均為幾百萬元。

換句話說,天儀研究院目前的商業模式是提供微小衛星整體解決方案。楊峰說,近年天儀研究院的營收增長保持在3倍左右,預計今年公司的營收將達到幾千萬元。

他介紹,天儀研究院現在是賣衛星的模式,以后是賣數據的模式。“通過科研市場把成本降到極低,然后再做應用。”

降成本無所不用其極

如何降低成本,又是一個讓衛星公司焦慮的問題。

“用戶才不會因為數據是從天上來的就多付一分錢。”在天儀研究院CEO楊峰看來,如何讓應用落地並不是國內衛星產業當前急需解決的問題,成本是首先需要考慮的,“銥星(編者注:一種全球衛星移動通信系統)的后台老板是摩托羅拉,制造商是洛克希德·馬丁,投資70億美元,可謂一個完美的航天成功案例,但同時是一個完美的商業航天失敗案例。摩托羅拉認為很多人會買,投入一大筆錢后發現沒人買。我們還要犯美國人已經犯過的錯誤嗎?”

“現在說的衛星應用,邏輯都是對的,但問題的關鍵是其基於怎樣的成本架構?”楊峰說,有公司花6000萬元做了一顆衛星打上去,這可能是完美的工作,但以6000萬元的成本並不能讓整個商業模式運轉起來。

那麼,如何降低衛星的成本?

自建供應鏈能降多少成本?

作為全球商業航天領域的“標杆”,Space X降低成本的方式之一便是自建供應鏈,簡單來說就是“能自己造的就自己造”。

有Space X的工程師回憶,馬斯克希望火箭的主體計算機系統花費不超過1萬美元,以航天領域的標准來看,這是個瘋狂的數字火箭的航天電子系統造價通常超過1000萬美元,“為討論航天電子設備的會議所准備的食物花費都不止1萬美元。”

然而,最終Space X自行研制的運算系統成本僅略高於1萬美元,與馬斯克的目標頗為接近。

國內的民營衛星公司會遵循同樣的邏輯嗎?

“無所不用其極。”楊峰對《中國經濟周刊》記者說,不可能衛星的每一個部件、系統都自己制造。Space X自己生產幾乎全部部件是因為發射聯盟(編者注:聯合發射聯盟是美國火箭領域的“巨頭”,一度處於壟斷地位)供應鏈的產品特別貴,想要造出便宜的火箭,隻有自建供應鏈。

他坦言,目前絕對不可能用原來大衛星的供應鏈,因為用不起,隻有兩個選擇:一是自建供應鏈,二是用其他行業的供應鏈。“能夠擠壓出水分比較多的部分我就自己做,如果擠壓不出太多水分,別人也做得挺好,那就他們來做。”

能否用其他行業的供應鏈?

“供應鏈是目前商業航天最亟待解決的問題,而不是下游應用,如果供應鏈又貴、又不穩定、又不可靠,做出來的產品就是垃圾,談什麼應用?”楊峰說,“火箭器件的級別還不敢跨越太大,但是衛星的一些器件可以從宇航級跨過軍用級,直接降到工業級。”

談及衛星產業如何利用其他行業的供應鏈降低成本,謝濤舉了一個例子:小衛星的CPU可以使用汽車級的CPU,雖然衛星在太空中面臨的環境比汽車要復雜,比如高能粒子輻射會影響處理器工作狀態,但可以通過提升系統使其具備容錯的功能,消除其影響。“當然,汽車級的CPU不是拿來就用,在篩選完后還要做加固、防水、防輻射的處理,但原來一塊衛星CPU主板可能要幾百萬元,汽車級產品的價格隻有幾千元,即使選出10塊進行進一步處理,成本也僅為幾萬元,壓縮的空間非常大”。

但其他行業的供應商會對需求量較少的衛星企業的訂單感興趣嗎?

謝濤直言,目前汽車電子廠商確實興趣不大,但未來可能有一些企業針對商業航天的需求去採購、改裝,以賺取差價。

一顆衛星的成本有多高?

目前一顆衛星的成本究竟有多高?

謝濤向《中國經濟周刊》記者透露,九天微星在12月即將發射的7顆衛星中,主星為100公斤級,研制成本大概在千萬級,而納衛星已經降低到了百萬級。

楊峰則認為,衛星的指標很多,比如原來的功率為10瓦,現在以同樣的價格實現50瓦的功率,卻很難說成本降到原來的1/5。“隻能說我們大概把成本降到原來的1/3,未來還要再降。”

其實,除了尋找更便宜的供應鏈外,把衛星做得更小也是降成本的關鍵。

長光衛星科研質量部部長徐開告訴記者,該公司衛星的重量目前都在200多公斤,未來要做50公斤的衛星,在性能有所提升的情況下,重量下降也就意味著成本的下降。

“衛星重量變輕首先就意味著發射成本的降低。”楊峰說。

(責編:黃玲麗、張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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