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7月11日凌晨，擁有254年歷史的佳士得實現了第一次全球4個拍場的同步拍賣：香港拍場率先舉槌，繼而交棒至巴黎、倫敦及紐約拍場。據最新統計數據顯示，這場長達7小時的拍賣吸引了全球藏家參與競投，當晚共創下近5億美元的成交總額。與此同時，香港蘇富比春拍以32.2億港元收官。由此看來，高端藝術品市場基本保持了過往的拍賣業績，並呈現出穩中有升的態勢。
逾8萬人圍觀
佳士得香港7月拍賣兩場重頭戲—— “現代及當代藝術晚間拍賣” 與“ONE：現當代全球聯合夜拍”於 7月10日晚間舉槌。根據佳士得官方最新發布的“成績單”，率先登場的 “現代及當代藝術晚間拍賣”創下了607172500港元（約合78722687美元）的成交額，成交比率以件數計為96%，以金額計為97%。緊接其后的“ONE：現當代全球聯合夜拍”4場拍賣成交總額為420941042美元，成交比率以件數計為94%，以金額計為97%。
由此，這場屬於“雲端”+線下新模式的夜晚，共創下近5億美元的成交總額，其中香港拍場總成交逾8.2億港元。全球共有超過8萬觀眾圍觀了這個夜場。
據中央財經大學拍賣研究中心研究員季濤觀察：“4位拍賣師在自己的拍賣廳裡面對現場、電話委托和網絡一起報價，最后由主場香港的拍賣師落槌。新穎、便捷、有趣，從而能調動與服務全球各處的買家。”談及令人耳目一新的模式，在拍賣師周女士看來，多場景在線聯動也直接考驗著拍賣師對節奏的掌握及更高職業素養：“可以看到，佳士得香港的拍賣剛開始，也會因延時或者多頭出價，導致一些場面的稍許混亂。”
對於市場表現，有業界人士表示，佳士得香港聯動多個城市同步接力拍賣，實則是動員了拍賣公司的全球資源后產生的交易額。雖然香港春拍還沒有完全結束，但可以看到的是，佳士得香港憑借“ONE：現當代全球聯合夜拍”單場斬獲的4.2億美元（約32.5億港元），已經能超越2020年香港蘇富比春拍32.2億港元的收官成績。
“今日拍賣為當下及未來藝術市場釋放了三大積極信號——盡管當下經濟環境充滿挑戰，高品質藝術購藏需求依然強勁﹔市場全球化傾向愈發清晰，美洲市場持續發力，亞歐表現亦非常亮眼﹔創新並應市而動為制勝關鍵，佳士得現場拍賣及網絡平台的一系列創新舉措贏得客戶積極響應。”佳士得國際首席執行官施俊安於拍賣后總結道。
市場熱度不減
疫情之下的藝術市場充滿不確定性，但佳士得香港創新拍賣的逆市表現，引起了業內人士的廣泛熱議。
剛剛在香港蘇富比春拍中以737.5萬港元創個人成交紀錄的龐均在接受北京商報記者採訪時表示：“香港春拍一再拖延，許多人都非常忐忑。但是拍賣普遍表現反而不錯，作品不多，但都比較有分量。現在大拍行也紛紛採用了網拍等新辦法，佳士得香港的全球聯拍備受關注。但同時有一個問題值得關注：歐美當代藝術家作品的表現比亞洲藝術家更突出。”在龐均看來，這也提示市場不能一哄而上。作為藝術家，需要更多考慮學術與商業平衡的問題。
當代藝術家周鬆告訴北京商報記者：“疫情期間拍賣市場活躍，7位藝術家在佳士得香港晚拍刷新了個人拍賣成交紀錄，這說明收藏家們對藝術品的欣賞和收藏熱度依然不減，是藝術品市場交易中呈現出的積極現象。”在藝App創始人、首師大客座教授謝曉冬同樣表示，香港拍賣如火如荼，從目前的情況看，藝術品市場並未像之前人們擔心的那樣會受到疫情的重創，相反表現出足夠的承壓性：“一則藝術品市場尤其是高端藝術品再次凸顯了它的資產投資屬性和避險屬性，在全球經濟不確定的時刻，藝術品一如既往成為許多富豪和機構配置資產的可靠選擇﹔二則，新技術如網絡競投和視頻直播更加深度地被得到應用，雖然在千裡之外，但人們依然可以便利地參與交易。”
此外，全球藏家的參與也讓市場更加值得期待。數據顯示，在此次佳士得香港夜場中， 37%的拍品售與美洲買家，38%的拍品售與歐洲買家，26%的拍品售與亞太地區買家。線上模式的引入對藏家入場具有重要的作用。
正如佳士得印象派及現代藝術部聯合主席Giovanna Bertazzoni 此前在接受採訪時表示：“多元混合接力的概念性拍賣是佳士得適應市場趨勢的創新表達，通過這一跨越國界的平台，將探索不同地區的觀點和視角。”有觀察者也通過這場雲端接力，看到了一件拍品起拍后，不同城市的買家偏好：“例如在香港拍的時候，倫敦沒有藏家競拍，巴黎好像隻有1-2次的參與，參與最積極的是紐約的買家。而到了巴黎拍賣，倫敦的買家反而不是很積極﹔到了紐約拍賣，倫敦的買家參與的又比較多。”
對於為什麼要以現當代藝術板塊作為新模式起點的問題，藝評人王晶晶指出，現當代藝術品較古代作品相比來源明確、品相較好，基本不存在真偽辨別的難點，適宜線上﹔同時，現當代“藍籌”畫家藝術家市場成熟，資本關注度高，價格有保障。
資本尋找保值標的
在疫情的影響之下，佳士得全球拍的不俗表現，讓本季拍賣顯得更為可貴。從一系列光鮮的數字背后，能夠感受到特殊時期的藝術品市場資金充裕，許多資本正在尋找保值標的，拍賣行需要做的是准確掌握市場脈搏，並推出迎合藏家需求的作品。
藝術市場與資本的關系，是業界一直非常關注的話題。有專家分析指出，對於藝術品市場的本身，資本的流入將會在市場內部產生更多的變化。來自金融領域的壓力加劇了藝術市場參與者之間的競爭，作品價格的穩定性及流動性將大幅提高。特別是對於實力派的中青年藝術家的作品，以銀行、藝術基金等資本的介入保証了作品的成交價格。在此背景下，以佳士得為代表的國際一線拍賣公司，為藝術與金融資本對接了超一流的高端交易平台，吸引了世界各地最為優質的藏家資源。
除了資本的運作，藝術市場最終還是藝術品的市場，藝術價值是藝術市場最核心的要素。在疫情影響和出游限制之下，拍賣公司對優質拍品的征集、世界級的專場策劃，以及對藏家需求的敏感度，成為此次全球拍制勝的關鍵。在本季拍賣中，除了7位藝術家刷新個人拍賣成交紀錄，常玉、趙無極、朱德群等耳熟能詳的藝術家均有不俗表現。這些藝術家在國際藝術品拍賣中有著成熟的市場收藏體系，此次上拍作品均為藝術家的精品佳作，這也保証了市場的穩定性。
透過佳士得香港的此次表現預言秋拍，業界人士的聲音也不盡相同。有藏家指出：“畢竟只是現當代藝術的一部分，還要結合方方面面的數據縱觀整個市場情況。初步判斷，今年秋拍無論香港還是內地都不會好過去年。”藝術市場專家馬學東則表示：“技術不存在障礙，市場目前也不缺資金。而且隨著全球資本市場的放水，下半年進入藝術市場的資金會更多。已經拍完的幾場說明大家對市場的信心還在。”龐均表示：“藝術家市場的培育需要長期的過程，炒作過高的價格可能只是曇花一現。在非常時期，藝術市場需要維持穩定。”
在諸多不確定的因素之下，能夠確定的是，持續深耕精品，線上與線下結合的模式將成為拍行的策略。“線上拍賣借助互聯網信息傳遞迅速，用戶量多，沒有時間和地點的限制，更好地體現了拍賣的優勢。未來藝術品拍賣應該會是線上和線下交替進行，各有優勢。”周鬆表示。
北京商報記者 隋永剛 胡曉鈺
